也许是因为两人逃跑激起了杨清河的怒气,杨清河从天而降的这一刀气势汹汹,凶猛无比。
薛定见状,顿时心生惧意,调头想跑却是双腿一软倒进了一边的杂物堆中,伴随着杂物翻到之声扬起灰尘一片。
另一边的福贵看这势在必得的一刀也想着避其锋芒,可这巷子太小,福贵才后退一步就已经踢到了墙根。
要往薛定那边躲也只会被满地杂物碍了手脚,没法,福贵只得提剑主动迎向杨清河手中的刀。
杨清河也很清楚现在的薛定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这一刀直直地锁定在了福贵的身上。
只消片刻,刀剑相交,从天而降的杨清河有天然的优势,借着天降之势,这一刀的力量非同凡响,如果是普通人来硬抗恐怕要被压断了手臂。
但随着刀剑之间火花绽放,福贵虽双手微微颤动,眉目紧皱,身形却是一动未动。
登时,雄浑的真气流动周身,福贵脸上手上可见青筋暴起,他竟是硬生生地抗下了杨清河这一刀。
在场的其余二人皆惊,薛定虽倒在一旁,仰视兵刃相接的二人,可也能感受到据他不足三尺的福贵身上爆发出的是何等的气势。
若非修行个四五十年,不可能有这等的内力。
而和福贵做对手的杨清河此时感受更为强烈,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攻势仅仅是在僵持的瞬间就被削减得只存一二。
先前他还只以为福贵是天生神力,武功上不得台面。
但之前的一剑再加上现在展现出的内力修为让杨清河不得不正视起这名衣着贫瘠的对手,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当事人福贵呢?他的心中其实也十分讶异。
当初他被人强行传功,那之后就能感受到体内的真气流动,不过未曾修炼内功的福贵根本不知如何调用这股真气。
今日也是在情急之中,他第一次爆发出了真气之势,在两人面前耍了一次威风。
感觉到剑上的压力骤然减小,福贵双手一推,一股推力将还悬在半空的杨清河推了出去。
杨清河受力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双脚落地后又向后划了两尺终是定住了身形。
“小捕快,我之后不会再找你们衙门麻烦了,你还是放我们走吧。”
体内真气又回复了平静,福贵的表情也不再狰狞。他很清楚刚才那一下不过是一个意外,真要他和杨清河打斗起来,他多半会落入下风,毕竟,福贵唯一能对杨清河构成威胁的一剑是一记杀招。
杀人对福贵来说还是一件难事,即便是已经下定决心为小翠报仇,福贵也无法对一个无关的小捕快下杀手。
所以,想着借着刚才的威势,福贵希望能将杨清河劝退,放了他和薛定,让他们安安心心去查案子。
奈何,杨清河有的地方比福贵还直脑筋,父亲虽然没让他学成文人,但为天下为百姓的思想还是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脑海里。
听了福贵的话,杨清河横刀身前,正气凛然地说:“如果一个捕快屈于武力,随便就将你们这样擅闯衙门的人还有飞天的毛贼给放走,那还要这捕快何用,要这长刀何用!”
“今日,有我杨清河在此,绝不让你二人逃出栖山县。即便是死我也要将你们拦住,此为正义之行,绝无回旋余地。”
听着杨清河的发言,福贵和薛定二人皆是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这小子真的不觉得羞耻吗?
福贵没看过什么武侠小说,听书本身也不多,没法理解杨清河话中的那份慷慨激昂,不过他至少能明白杨清河话中的意思。
如此说法,看起来杨清河是要和他硬拼一场了。福贵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杨清河既然真要和他打,他也不会畏惧。
握剑的手一紧,面对着杨清河,福贵的架势也摆了开来。
小巷里的气氛一时间又一次剑拔弩张了起来。
“二位且慢!”
在杨清河率先动身,要攻向福贵时。一直躺倒在杂物中间的薛定终于是扶着墙壁,翘着一条腿爬了起来。
四字一出,凝神的福贵和前冲的杨清河皆是呼吸一滞。
两人毕竟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对决中还无法做到心无旁骛,薛定的声音颇大,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让两个人刚刚升起的气势立刻如打了霜的茄子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