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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修)
鲛人宫内静悄悄,老乌龟不在,水母一家也不知道藏到了哪里。
白溪回到自己房间,两天没回来,居然有些想家的。白溪知道这是发情期的信息素絮乱导致的情绪变化。
那天走的太匆忙了,也没想到事有意外,会有两天回不来。白溪推开卧室门,听到一阵虚弱的尖叫。
两道声音此起彼伏,“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
白溪准备鱼粮,拆了两包很贵的肉零食,撒入鱼缸。
两条鱼紧紧挨到一块,颇为亲密的你一口我一口,仿佛一对恩爱多年的老夫妻。
等它们吃得差不多了,白溪敲敲鱼缸,“这两天我不在,老乌龟没来喂你们吗,饿成这样?”
小锦偷偷啵了小鲤一口,“夫人说要在后院种一颗银杏树,老乌龟帮忙找材料去了。”
海里自然是长不了真的银杏树的,要找的只是形状和颜色相似的材料,树干用年长的粗壮老珊瑚,枝丫要找其他材料替代,一树的银杏叶材料更是要找上许久。
白溪点头,知道母亲和老乌龟的去向后不再问话。翻找床头的柜子。
其实他记得,那两瓶抑制剂是放在鱼缸旁边的,刚才喂食时候就找了,没有。桌子上空空荡荡,只有鱼缸。
那可能是记错了。
柜子、暗格、珊瑚衣架上的衣服、被褥下面,乃至床底。白溪把卧室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又翻回来,什么也没找见。
白溪:“……”难不成是老乌龟收起来了,也不对,若是老乌龟收的,不可能不给两闹钟喂食。
小鲤吃完还觉得不够,吐了会泡泡,又叫食,“少爷,还饿。”
正好白溪刚把装鱼粮的袋子提起来检查下面,闻言抓出十几粒鱼粮走近桌前。
鱼粮尽数撒入鱼缸,白溪又敲了敲缸壁,“你们差不多得了,小心一会儿吃撑了难受。”
新鱼粮小锦一口没吃,只盯着小鲤吃。
白溪也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你们有看到两个瓶子吗?”
小锦想了想,游到鱼缸最底下,从海草中间顶上来一个小瓶子。
小锦凸起的鱼眼睛眨了又眨,懵懂又天真,“是这个吗?下面还有一个。”
白溪捞起瓶子,擦干净。感觉不太对,晃了晃,空的。
这时候,小锦已经又把另外一个瓶子顶了上来,白溪捞起,擦干净,摇晃,还是空的。
白溪:“……”
“瓶子为什么会在水里?”白溪放下瓶子,好脾气的问。
小锦吐出一串泡泡,答:“今天早上太饿了,跳出水面的时候发现了瓶子。”
太复杂的话,两条宠物鱼说不出来,于是白溪让它们展示了一遍高能杂技。
小锦跃出水面,发现瓶子,指挥小鲤跳出来咬住瓶子,它咬住小鲤的尾巴,连鱼带瓶子一起叼回鱼缸。咬掉最上面的瓶塞,喝掉里面的……抑制剂。
小鲤有些累,说不出话来。还是小锦在回答,“就是这样喝掉的。”
“……”白溪一手抓一条锦鲤,捞出鱼缸,“我看你两还是放生好了。”
放生是没放生的,放生了也于事无补。
白溪留字条贴在鱼缸上,告诉老乌龟,回来后不准给它们两吃的,饿一天惩戒。
回到岸上,白溪犹豫了一下,还是又给楼主去了一封信。
楼主说过会定期配制好抑制剂给他,只是这几个月来,也只收到了最开始那两瓶。不清楚是不是配制十分困难。
白溪到沐风楼,没找到宋一飞,把信留给了宋一云。
“白公子,正好你来了,稍等一会儿,我给你拿个东西。”
白溪等了一会儿,收到一份文件。
“小宋先生,若是不着急我一两天再看。”
宋一云笑得很开心,恭恭敬敬抱拳,“不急,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白公子先忙。”
白溪收起文件,“那我先走了。”
随后白溪回到驿站,从一个房间里找到龙涯、石汀以及黑泽黑潇兄弟。
除了石汀,其他三个人都喝得不省人事,白溪踹了几脚,黑潇揉着眼睛翻了个身,另外两个一点反应都没有。
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
石汀被吵醒,哈欠连天地爬起来,“白溪,发生什么事了?”
白溪烦躁地抓抓头发,“石汀,你知道海巫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石汀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紧张起来,“你找他们做什么?太危险了。”
白溪:“我需要一些伴生草。”
“伴生草啊,”石汀松了口气,“我爸爸那里还有一些,我带你去拿。”
白溪若无其事地放下手,“着急忘了,我们快去吧。”
石汀的父亲是一名海医,在自家挖了一间地下室,专门培育伴生草。位置很隐蔽,不是石家人带路,很难找到。
两个人连夜入海,清晨时分到达石汀家附近。石父还没睡,刚治疗完一位重症病人回家。
两个人打过招呼,石汀说明来意。
石父是一只宽吻海豚,尖长的嘴张合,说着带些口音的海底语,“用来做什么?”
白溪囫囵解释一番,加之石汀在旁求情,石父终于同意给伴生草。
半小时后,石父拿出两株紧密打包好的草,“这是你父亲下午送过来的。”
白溪:“他知道我需要……”
“不是伴生草,这是四季花。”石父解释,“鲛人进入性成熟时期,如需要抑制,捣碎四季花的草叶,喝草汁就可。你是从哪里知道要用伴生草的?”
“想来是先前听错了,谢谢伯父。”
鲛人的发情期一年一次,算下来差不多去年就是这个时候。不知道对Omega管不管用,不过伴生草属于严管毒草,从石父这里是行不通了。
回去前,白溪折回鲛人宫把鱼缸抱上了。老乌龟找银杏叶什么时候能回来是个未知数,这两饿极了,很有可能还会干点什么。
在驿站门口和石汀分开,白溪带着四季花和鱼缸回到租住的房子。
掐不准发情期具体哪一天来,远离熟悉的人群就不容易出意外。
有先前的经历,白溪想要验证一件事,还有一些期待这一次发情期的到来。
纯中草药配方的抑制剂很难完全掩盖信息素的味道,若是脆甜苹果味,有人问还好解释,还能出门。若是烤鱼味……
那就只能放翘班,不去驿站干活了。
一路想着,白溪沿路找开门的医馆,医馆没找到,在家门口见到了八皇子凌亭煜。
凌亭煜穿着一件白色披风,全身上下裹得像一只长毛的猪。
“八殿下早。”白溪掏出钥匙开锁,推开一条一人宽的门缝进去,又合拢门扉,“我这地方小,就不留八殿下进屋了。”
“等等。”
手掌插入门缝,凌亭煜又急出声,“请等一等。”
白溪关门的动作被迫停下,天亮了,往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若是让人知道八皇子被他夹伤了手,他不好交代。
院门合拢,白溪把鱼缸放进屋内,院门被重新打开,白溪靠在门上,右脚踮起靠在左腿上,双臂交叉抱胸,拦在门口,“等什么?”
凌亭煜伸出手,手上是一串药包,温声道:“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白溪不动,嗤笑一声,“殿下来我这里煮药么?我这儿又不是药房。”
凌亭煜抿着唇,又拿出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三个字:溪亲启。
白溪本就不好的心情又阴郁了几分,这是楼主的字迹,楼主寄给他的信,出现在了八皇子手里。
最后,凌亭煜还是如愿进了白溪的院子。
没能进入屋子。
白溪找来抹布擦了一把竹椅,坐下,“殿下随便挑个位置坐,凉快。”
能进入院子已是白溪退了一步,凌亭煜不再得寸进尺,就坐在白溪对面。
等他坐下,白溪敲敲桌子,伸出手,“拿来。”
凌亭煜递出信,他知道白溪目前最想看的是这个。
白溪拆开信,确定是楼主的笔迹。如他所料,沐风楼背后的老板确定是八皇子。楼主没安抚他的情绪,反而骂了八皇子十页信纸。看得出来是个不会骂人的,前半截还用词礼貌,后半截估计请教了什么骂人高手,相当流畅,骂的畅快淋漓。
白溪舒坦了,若不是信中的当事人就在对面,白溪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是楼主暂住川地,往日这信一来一回至少要五天时间,这次却一天就能来回。白溪把信折好放回信封,“殿下来找我,不止是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