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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让白畅溪去挑房间,想住哪间住哪间,也是有几分莫名的宠溺感了。
他喝完水,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就懒懒地窝在沙发里刷手机。腿太长,一只脚直接踩在茶几上了。左手随意抓着抱枕,捏啊捏,无聊又很减压的样子。
这人明明可以走高冷男神范儿的,但现在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跟个小破孩一样。
“人家黎言什么事情都帮你处理,保姆一样。还要来武汉处理你的破事,你这么不近人情,不想跟人家说话。”
景明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抓过抱枕压在胳膊肘下,问她,“你以为我们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要说什么话?”
“那谁知道你们阎王开会,要说什么鬼话!”白畅溪嘟囔了一句,扯了扯头发,高冷地去挑房间了。
其实那晚,他开的也是套房,房间很多。她醉得不省人事了,他会不会开始只是想各睡各的?还有他说,不要以为你是受害者,什么意思?
“喂——”
景明先是没反应,等不到她说话,才回头问:“干什么?”
“没什么!”白畅溪背过头来,独自脸红。她要怎么去问他,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实就是,她的确喝醉了。他没有让人送她回家,反而带她去了酒店,最后也没做个正人君子。
他奢侈惯了,一个人开套房不是很正常吗?故宫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也没见皇上都住的,有钱人不都是这样讲究排场、铺张浪费的吗?
最后,白畅溪挑了最大最舒适的一间,她才不跟他客气。她挑中了,也不跟他说,直接入住了。
听到关门声,景明放下手机,看了过去。
这是第二次带她来住酒店。
所谓缘分,就是两个人,三分好感,五分心安,怪夜色太美丽,舍不得你一人离去。
至于错误,只要他不靠近她就不会发生。
景明起身,去了距离最远的一间,顺手反锁了门,保护自己。
热气氤氲,玫瑰花香软软甜甜的。白畅溪舒舒服服地泡了十分钟的热水澡,折腾了一整天,深感疲惫。
她随身只有手机一部,没带护肤品。洗漱台上提供的洗护用品,看着不错,但她不敢直接用,怕过敏,只把脸洗干净就完事。
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时,已经烘干得差不多了,确保明天有衣服穿,她这才放心。
手机电量充满,白畅溪睡前挨个回了一遍消息,一天天的,日理万机。
二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室内的落地灯光芒淡至若无,她因为择床,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着,只能胡思乱想着。
她在想景明,他们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呢?陌生人不是,熟人也谈不上,朋友不是、仇人也不像,特别奇怪。
她没想到自己下口那么狠,把他咬成那样,会不会留疤?如果留疤了,他看到就会想到她,每天至少想她一次,这样他永远都会记得她了吧。
白畅溪猛然坐起身来,万籁俱寂时分,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不甘心是因为什么了。
她只是不想景明轻易忘记她。
对她来说,那个夜晚很重要。
要是他觉得不值一提,轻易淡忘了她,她怎么甘心?
如果贺梓欣不来武汉,他根本不会来找她。现在找到她,也只是再次利用她,才不是保护她。
王八蛋,就应该狠狠地咬他一口。明天观察一下,如果没有留疤的趋势,她就给他上点毒药,让伤口加深一下。让他永远都带着那个牙印,永远忘不了她。
白畅溪打定了这个邪恶的小主意,心满意足。情绪理顺了,就慢慢睡着了。
可能是潜意识里也知道景明睡在隔壁,因此梦里也是他。
和现实里难搞到头疼的关系不同,梦境里两个人特别轻松愉悦。他们拉着手,在江边散步,观赏夜景。
“你还没还有把话说完,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要是问我,我就不说了。”
白畅溪抬腿踢了他一下,嗔道:“爱说不说。”
景明就笑了,他笑起来真好看,眼睛里有熠熠星光,映照得她心海漾漾。
他伸手搂住她,说:“想听吗?来,我都告诉你。”
白畅溪一颗心砰砰的,窝在他怀里,又害羞,又在努力听,可听了半天,也听不太清楚。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她急了,想打他,某个瞬间,她一下子从梦境里跌回现实。
房间里只有一盏白炽小灯亮着,白畅溪反应了两秒,发现有人在她床上,她大声惊叫,登时要起身。
她动作太猛,一下子撞了上来,景明吃痛,捂着鼻子,“你怎么这么大的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