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扑过去,抱住萧辛儿双肩,嘤嘤地哭了起来。 “辛儿,你就跟着月理朵嫁过去吧,留在她身边,互相也有个照应”。 “娘,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您”? 一旁的述律月椀若有所思:“对了,韩知古也跟着过去吧”。 “做个侍卫总行吧”?述律月椀与大女儿开起了玩笑。 “侍卫可以不做,但韩知古去了,阿保机定会如同鹰隼长出两双翅膀”。 述律月椀说道:“阿保机喜欢读孙子兵法,韩知古去了,可以做阿保机的识字先生”。 耶律云哥一把搂住了述律平的双肩,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穹庐外,三辆黑漆驼车停在那里,每头骆驼的头上都扎着蓝色的绸花。 耶律阿保机面向萧敌鲁行了个抱胸礼、鞠躬礼。“见过敌鲁兄”。 此时述律月椀与耶律云哥也迎上前来。 “侄儿参见姑父、姑母”。 “阿保机,你今日大婚,咋还不知改口呢?你小子刚才那一出若是让外人听见了,准笑掉大牙”。 述律月椀及耶律云哥连忙拉长了声音:“——哎!——” 按照契丹人的礼仪,新郎在迎娶新娘时,不仅要向娘家人献上哈达,还要由新娘家的人试一下新郎的腕力,新郎若是不能把羊脖掰开,就是被瞧不起的命,以后无论做什么,也抬不起头来。 述律平用眼睛示意耶律阿保机接过碗,然后看了一眼萧辛儿。心里说:咋不把羊脖烀烂糊的呢?真是看热闹的人不怕事儿大。 “看来新姑爷的腕力不错呀”!众人拍手叫好。述律平偷偷滴笑了。 “媒婆萧七姑拜见月椀大人及云哥夫人”。 “新娘子,萧七姑给您敬酒了”。 “喝了离娘酒,这以后,姑娘可要挑门过日子啦”!萧七姑不停地叮嘱着。 “恭喜啦,亲家”!萧七姑面向耶律云哥敬酒。 “大家同喜、同喜”。 “爹、娘,我好舍不得离开你们”。 “娘,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呀,女儿我就是舍不得离开爹娘”。 “娘,我知道”。 述律平羞红了脸。 “娘,月理朵记下啦,我会尽职尽责,做个好媳妇的”。 述律平向述律月椀、耶律云哥行了个跪拜大礼,算是做了个告别。 述律月椀牵着述律平的手,把她的手交给耶律阿保机。 萧七姑将大红盖头盖在述律平的头饰上。“新娘子上轿啦”。 述律籣跟着上了第一辆黑漆驼车,她和萧敌鲁要作为娘家人把妹子平平安安送到婆家。 萧辛儿作为陪嫁丫头跟着去了耶律阿保机的家,哪知,她和韩知古的命运从此都改变了。 耶律阿保机、耶律曷鲁骑着马走在第一辆黑漆驼车的前面。 “等等”。 耶律云哥手提马奶酒桶中的马头奶提,用中指蘸上马奶酒向第一辆驼车的骆驼鼻梁涂抹些许。 述律平坐在迎亲的驼车中觉得十分寂寞,她悄悄地掀开了驼车的帘子,喜不自禁地向驼车外观望。 萧七姑手拿布帕,扭扭捏捏地跟在后面。 此时,述律平只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幸福的女人。两个哥哥虽说是同母异父,可大哥萧敌鲁、二哥萧阿古只对自己这个小妹妹疼爱有加,不分彼此。自己的姐姐述律籣对自己更是母亲般的千般疼爱。至于表哥,两个人还一起傻傻的追逐过天边的大雁呢。想到这里,她浅浅的酒窝里蕴藏着一丝幸福的笑容。 契丹家住云沙中,耆车如水马若龙。 大胡牵车小胡舞,弹胡琵琶调胡女。 平沙软草天鹅肥,胡儿千骑晓猎围。 海东青鹘健如许,鞲上生风看一举。 马蹄声嘚嘚,马腿处于狂飙状态。谁也没有想到,耶律滑哥率领几名抢亲者疾驰,他们要前来抢亲。 述律籣见妹子呆呆地愣神,问了一句。 述律平羞赧地笑了,将鹿皮荷包握在手中。满脸地喜悦。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情,偷偷地掀开盖头及轿子的帘子,向外望去。 “妹妹,你的手心咋这么凉”! 述律平知道自己的驼车与耶律滑哥抢亲的队伍相遇了。 迎亲的队伍被逼停。 几名抢亲者逼向述律平乘坐的喜车。抢亲者挥刀将喜车的绸缎蓝花砍掉。 “我今日大婚,请让一步,有什么事情,咱改天再说”。 述律平偷偷地打开驼车的帘子,伸长脖颈向外面望去。只见耶律阿保机与耶律滑哥杀得难舍难分。 述律平吓得松开驼车的帘子,将头连忙缩了回去。 耶律滑哥跳下马来,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把一旁的萧七姑提了起来。 “萧七姑,你实话告诉阿保机,我让你保的大媒,是不是先于他阿保机”? “阿保机,做人要讲究点,你不能跟我抢婚”。 “给我抢”。几名抢亲者把述律平的驼车赶走。 “去你的”。耶律滑哥一脚踢开了萧七姑。 二人杀得是难解难分。 萧敌鲁将一名抢亲者拽下马来。骑马追赶述律平的驼车。 “妹子,你快下车逃走吧,千万不能被耶律滑哥抢走”。 “妹子,你快走,若是落入滑哥这畜生的手可就糟了”。 抢亲的队伍继续追赶驼车。 耶律滑哥骑马赶到述律平跟前,伸出手来。 述律平一见是耶律滑哥来拉自己,气得扭转头去。 “月理朵,这是我早就想送给你的定情之物,今日终于有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