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保机说道:“诸位爱卿,咱一定要摆足了精气神儿,处处彰显威武,好让中原的人领略一下我北方狼族之勇武气魄”。 天可汗说着也恢复了以往的龙马精神,他挺了挺身子,直了直腰板。 “传,后唐幽州观察度之使韩延徽参见大契丹国天可汗陛下”。 耶律阿保机见韩延徽长揖不跪,顿时有了几分怒气在升腾。 韩延徽眼睛似睁非睁,半醒不醒。 “你说什么”? 耶律阿保机闻听此言,气得浑身发抖。他用手指着韩延徽大声训斥: 耶律曷鲁立即挥舞起铁骨朵。 这时,御侍首领麻答也狐假虎威地窜上前来。 麻答说着,将手中的铁骨朵在韩延徽的双腿髌骨狠狠地敲击了二下。 韩延徽只觉得眼前一黑,“啊”的一声双膝向前扑倒在地。 麻答站在一旁,收拢不住心中的怒火,把铁骨朵在地面上墩了墩。铁骨朵立即发出嗡嗡地闷声儿,传出很远,很远。 韩延徽不顾疼痛手扶膝关节咬牙站了起来。他看也不看麻答一眼,更不屑那个麻答自认为最为厉害的兵器“铁骨朵”了。 “什么中原礼法?我看你是和尚打伞,无法(发)无天”。 “你少啰嗦”。耶律曷鲁有些不耐烦了。 “哼!你不知契丹汗国之举足轻重,不行跪拜天可汗之大礼,还妄想着大契丹出兵救你”? “幽州镇帅刘仁恭也曾放过萧敌鲁一马,还请天可汗知恩图报,助幽州一臂之力”。 麻答抡起了铁骨朵,大叫一声。 “来人,将韩延徽给我贬为牧奴”。 韩延徽拖着一双受伤的腿,疲惫地挣扎着,扯开了沙哑地嗓子叫喊着。他微弱的声音越来越远:“天可汗、天可汗......” 看到这情景韩延徽更加思乡心切,他的老母亲孓然一人,他怎能不惦念着呢? 但是,韩延徽并不怕死,他只是认为自己还有很多要事必须去做,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 呼啸的北风夹杂着漫天的雪片婆娑起舞,将他刚刚切好的细碎草料掀翻。 他自语着:“苏武守节不屈,去牧羊。可他手中还握有那一节使臣权杖。可我,我的手里什么也没有,我只有这一头乱发呀”! 他蹑手蹑足地从车上抱下一捆捆柴草放在地上的砸刀旁,他要将这些柴草切成细碎的饲料。 可是天公却偏偏不作美,呼啸着的北风夹杂着一块块雪片婆娑起舞,在不停地捉弄着他。 阵阵晚风吹过,略带柴草的苦涩传入述律平的鼻息。 想到这儿,述律平微启红唇:“启禀天可汗,我听说韩延徽在燕地是位人气儿很高的军事家,政治家”。 “让幽州使节到荒郊野外去做牧奴,这恐怕有失国体吧”!述律平柔声细语。 萧敌鲁见耶律阿保机误解了这件事,忙解释道:“不过,我逃出时刘仁恭并未追赶,我看他也是有意而为之。否则,我也不能活着逃离燕地”。